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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新書:禤素萊散文集《戰地情書》  ◎  有人出版社
有人出版品專區 2012-07-31 21: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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禤素萊散文集《戰地情書》
出版日期:2012年8月
有人大夢系列 the dream 03
ISBN:978-983-2812-73-9
定價:RM28

作者簡介
禤素萊
‧出生於馬六甲,旅居海外二十載,目前獨居於荒漠杳無人煙之地。
‧任職隨軍翻譯,為聯合國特遣北約科索沃維和部隊服務。
‧國際筆會屬下美國筆會會員,參與世界各地獄中作家、流亡作家等人權事項。

書籍簡介
戰爭無情且荒謬。一位置身戰地的女子,卻在那裡用心生活,寫下了這些有情篇章。
儼如槍口下的花,這本書記下了生命的無助,卻也記下了生命的喜悅和堅毅。

《隨軍翻譯》寫出了戰地人民的苦難與掙扎求存,深深觸動讀者心靈。《戰地情書》繼續說著,那些說也說不完的故事……

故事裡有淚水也有笑聲。若說《隨軍翻譯》較多凝重的筆調,《戰地情書》裡的禤素萊則常以舒展之筆,記下軍中生活輕鬆逗趣的一面。沉郁戰地裡飄揚在風中的歡笑聲,如貧瘠土地上開出一朵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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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戰地幻術 /梁靖芬
总是想起某一类幻术,又或者是,高明的魔术——我们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却又极之投入并享受着那样仿真的过程,被虚假逗弄得异常快乐。

这是我读这本书时不断冒头的疑惑。

怎么会……快乐?那么沉重的战争,那么无奈的处境,那么卑微甚至卑贱的生命,我怎么读得如此,动不动就发笑?

或许我更想问素莱的是:怎么搞的?你居然可以把它们写得如此,充满奇趣?

那些闹着玩的彩色泡泡、老跳不过的土沟、面红耳赤的秘密、毫不留情的吐槽,以及落在头上的碎雨;那些有惊无险的夜宴、嚣张的屁股、撼倒大象的蚂蚁、老滴不满的咖啡、跳窗的手和散兵坑内的蘑菇;包括生吞蜘蛛的鲁莽、死磕辣椒喷雾的赖皮……一幕幕像七彩独角兽跟着轻快音乐升降与旋转,那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怎么可以还顺道唱了首歌。

可是与此同时,读这书却又令我无比清晰地知道,它们是“假的"。所有她强调的作乐、平和与趣味背后,原就拖曳着虎视眈眈的陷阱、铰链与巨大的漩涡。一不小心,或根本不由得你小不小心,一切都将骤眼消失。

于是那先前感受到的快乐也就裹扎着一股心虚和愧疚,仿佛刚刚咧开嘴大笑,下一秒就慌忙用手掩上了嘴。

这不正像魔术表演么?

明知道那精彩建立在欺瞒的基础上,却还是愿意被说服:那是真的噢,空无一物的礼帽真的可以抓出一头温驯的白兔;真的有一尾金鱼被吞进了肚里,还可以从谁的耳洞一抖一抖钻出来。视觉上完全没有破绽噢。

亦如,你明明知道那战祸攸关生死,攸关命运,攸关极致的孤独、压抑与恐惧且不曾有过绝对的对错,却还是愿意因为读到生活在那土地上的人,及被指派面对那一切的人在日常中细碎的灵机一触、小小的淘气与侥幸而感到喜悦,进而相信他们不那么痛苦,不那么茫然,不那么,绝望。

没有魔术师会告诉你戏法的真相。因为透露真相从来不是魔术师的责任。事实上他们根本不介意你知道那虚假,他们知道那虚假并非一无是处的戏弄。

但我们也很难说魔术师们都在弄假成真。谁说他们假装变出了一只兔子?他们真的凭空抓出了一只白兔啊。谁说她虚构了在战地吹泡泡的浪漫?她口袋里是真的无时兜着一瓶肥皂液啊。

然而素莱要比大卫考伯菲干得更彻底。她不只是让你享受幻术的娱乐效果,还让你无从躲避那效果同时带来的责问。全书有句不只出现过一次的话总令我毛骨悚然:“打从加入的那天起,责问战争已是自己放弃的权利,一个再没资格去质疑的权利,不管当初加入军队的初衷是什么。"

〈兔崽宰兔〉一章亦有类似的诠释:“所有人都对宰兔抱着学习的态度,本来就是个野外求生课程,没必要来一番兔死狐悲。"“问我到底会不会对宰兔事件留下阴影?我的答案是否定的。不管在任何地方,做着什么样的事,人一旦作出了选择,就该了解将会面对些什么。不谈宰兔,战争如是,和平如是。"

毛骨悚然是因为她说得那么决绝而具体,且想不到该怎么去辩驳,以致我曾好几次怀疑,在她的淡定与清醒背后必有一把这样提点的声音:也就,只好这样了吧。

正是这个“也就,只好这样了吧",让她(以及他们)有了继续面对的勇气。

而这就是我觉得素莱最不像个魔术师的地方了。不像那些死不肯透露兔子怎么变出来的大卫考伯菲,她毫无保留地向我们揭示了她幻术的秘诀。那不是消极的迎接,而是,啊,或许在这里连“消极、积极"这样的词语也太无关痛痒了。那是──“只好"啊。

或许也因为这个“只好",她谈死亡,谈恐惧,谈孤独与压抑,总带着一种旁观的隔阂,说的写的皆是夥伴们的事、他国人的事;自己则像回覆〈战地情书〉般地翩然抽身,避开了涟漪。

全书我以为最重的一个句子,我把它从〈伤心大兵〉里拎了出来:“我看着肯尼手上从掌心流向手肘的血的痕迹,那生命依旧流动的痕迹,深深明白有一种与伤痛周旋的方式,就是下意识地抽离自己,仿佛面对的不再是自己。"

那句子令我宁可相信,“避重就轻"在这本书里不纯粹是一个聪明的说故事技巧,同时亦是某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关于这一点,我猜她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有时实在不像她书里写的那样大而化之啊。大而化之的人,大概不会在张口生吞辣椒喷雾前看一眼瓶上的标签,不会记得用固执来安抚在墙上画鱼的腊亚医生的固执,应该也不会留意到无人认领的排长在欢迎仪式上的落寞。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去年八月曾与素莱匆匆见上的一面。那是一次天马行空的访谈。现在印象最深的,不是她说的美国罗斯威尔镇飞碟有多奇妙,也不是当上军中翻译的机遇有多偶然,而是她笑着说,在军队中好长的一段日子她口袋里一直装着支口红。平日也不是有多依赖小小口红的妆点,只是每回一伸手进袋就摸到那口红,在扬弃性别的军旅生涯里立刻有了自己仍是女子的安然。

在她无需把“反战"“控诉"等字吐出口,尽力云淡风轻却仍难掩情绪的叙事风格里,我这样专挑最重的故事来举例倒像是坏了她心血。希望别见怪。书是很好看的,读到好看的书也还真快乐。可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开又马上要怅惘便是了。

[ 點閱次數:78702 ]

1 則回應

多年前,阅读了《隨軍翻譯》后,就即不急待的到书记寻找是否还有作者更多的作品,跑遍了大大小小的书店,还向店员订购,终于不负期望,同时《戰地情書》也被我抱回家了,还介绍给朋友们一起分享。
目前,凡有去书店,都习惯性的去寻找,是否有新作品出炉,本身还蛮喜欢作者的风格,对战事背后的故事,确实让人充满疑惑,虽然,当下很多真实状况是没法子一一描述的,作者都以风趣的方式呈现出来,让人感觉痛苦的战争生活,转换为只不过是一种简单有趣的任务而已。
恐龙文化 [訪客] 2018-05-09 @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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