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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新書】翁弦尉小說集《那裡》  ◎  有人出版社
有人出版品專區 2024-01-05 15: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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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
作者:翁弦尉
文類:小說集
出版日期:2023年12月
ISBN: 9789670744919
定價:RM35.00
網購:有店

內容簡介

這本有聲有色的中、短篇小說結集以實驗創作的後設手法,在跨越身體和慾望的邊界之餘,也穿越不同年代、國家和城鄉疆界,對個人vs國家、自由vs極權、民主vs專制和同志vs非同志的諸種二元對立話語進行心理寫實的描繪和解構。

《那裡》的空間向度橫跨新馬、台港、中國和英美等地,時間向度從21世紀初的島國和帝都穿越20世紀上半旬的民國和南洋。形形色色的人物粉墨登場,這是屬於警察、偵探、法官、律師、醫生、教授、男僕、賭徒、軍人、馬共、中共、腐女、作家、科學家、通靈人、宗教師、翻譯家、異男直女、男女同志、政治人物、書店老闆和睡眠技師等人在集中營共同演出的生命劇場,這是比起傅柯批判的全景監視主義和阿岡本描述的例外狀態來得更為曖昧和荒謬的生命政治。

國際知名學者陳榮強(美國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英文系副教授、亞洲與亞美研究系系主任)和著名台灣酷兒作家兼學者紀大偉(國立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強力推薦,並撰寫了為本書作品進行評析的序文。

推薦語:

「翁弦尉的小說繼承了他散文裡的幽默,冷冷地在我不設防時逗我笑出聲……翁弦尉要我們體會的是藉由後設敘事(metanarrative)來對國家社會機制對弱勢族群有形和無形壓迫的剖析。小說主要人物都活在無形的集中營裡。」

──陳榮強(美國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英文系副教授、亞洲與亞美研究系系主任)

「翁弦尉的這些小說再一次證明,馬來西亞和新加坡作家當然沒有在當代中文文學——包括當代中文同志文學——缺席,反而有聲有色。在當代中文同志文學越來越受到各國讀者關注的此刻,讀者當然不應該只留意中國、香港和台灣的作品,也該鄭重承認馬來西亞和新加坡以及其他國家的貢獻。」

──紀大偉(國立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

作者簡介

翁弦尉,本名許維賢,任教於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著有短篇小說集《遊走與沉溺》、散文集《第二張臉》、詩集《蝸牛起義》和《不明生物》,作品獲得國內外數十項文學獎包括新加坡文學獎、新加坡金筆獎短篇小說首獎、新加坡青年短篇小說比賽首獎、北京大學王默人小說創作獎、花蹤文學獎散文組首獎、小說組和新詩組佳作獎、馬來西亞全國大專文學獎散文組和新詩組首獎和雲里風年度優秀作家獎一等獎等等。作品也被選入兩岸三地和新馬的文學選集和大系。另外著有學術專書《從艷史到性史:同志書寫與近現代中國的男性建構》(國立中央大學出版中心)、《華語電影在後馬來西亞:土腔風格、華夷風與作者論》(聯經出版社)和《重繪華語語系版圖:冷戰前後新馬華語電影的文化生產》中英版(香港大學出版社),並與柯思仁主編《備忘錄:新加坡華文小說讀本》中英版等等,以及與BrianBergen-Aurand,MaryMazzilli主編《跨国华语电影:身体、欲望和伦理的挫败》(英文版)。

目录

推薦序一/看到那道光◎陳榮強5
推薦序二/那裡,發光
——翁弦尉小說讀後有感◎紀大偉9

中篇小說:集中營的光
第一章/天光15
第二章/怕光42
第三章/散光60
第四章/走光67

短篇小說
馬路97
安全島107
驅魔115
蝃蝀126
無傳136
那裡158

附錄/例外狀態:對翁弦尉的八個提問179
附錄/作為裸命的華新同志書寫
——許維賢訪談錄196

推薦序二/那裡,發光
——翁弦尉小說讀後有感

◎紀大偉(國立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同志文學史:台灣的發明》作者

出生於馬來西亞、在北京大學取得博士、在新加坡任教的許維賢,在出版多種學術專書之餘,也持續耕耘小說創作。《那裡》就是他以“翁弦尉”這個筆名發表的中、短篇小說結集。這些發表時間從2008年跨越到2021年的作品,幾乎全部標舉“同性戀”人事物——因為書中採用“同性戀”一詞,所以本文就不採用“同志”等等替代用語。翁弦尉的這些小說再一次證明,馬來西亞和新加坡作家當然沒有在當代中文文學——包括當代中文同志文學——缺席,反而有聲有色。在當代中文同志文學越來越受到各國讀者關注的此刻,讀者當然不應該只留意中國、香港和台灣的作品,也該鄭重承認馬來西亞和新加坡以及其他國家的貢獻。

世人常說,馬來西亞和新加坡對於同性戀的接受度低,並且因此認定這兩國的同性戀人事物似乎就該識趣、收斂。但,《那裡》各篇小說卻偏偏拒絕安份,反而大膽狂放,語不驚人死不休,盡情揮舞同性戀的大旗。此書頻頻採取調侃角度也挑逗讀者的態度,同時納入深陷慾海的男同性戀者,跟男同性戀者互相情緒勒索的家族成員,對同性戀者投注又愛又恨窺視的所謂正常人。這些小說在跨越身體和慾望的邊界之餘,也穿透城鄉疆界(尤其是新加坡都會和馬來西亞鄉村的疆界),以及不同國家和不同年代的分野。這些小說顯示,正因為同性戀者在馬來西亞和新加坡不得不戒慎恐懼、居安思危,所以他們對於“行動性”(mobility)和“能動性”(agency)特別敏感,不時主動化為性的移民,以免淪為性的難民。《那裡》這冊小說集的地理向度至少橫跨新加坡、台北、馬來西亞、北京,時間向度至少從五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紀初。

書中最具規模的一篇為中篇小說〈集中營的光〉,背景似乎設在當代新加坡。全文多次暗示,新加坡就是將同性戀者關起來加以監視的集中營。這番暗示,不免讓我聯想科幻名家吉布森(WilliamGibson)的名言。以《神經喚術士》(Neuromancer)等等“賽博龐克”(cyberpunk)科幻小說聞名的吉布森在九十年代撰文宣稱,新加坡是“擁有死刑的迪士尼樂園”,引起軒然大波。事過境遷,我覺得世界上許多國家、許多城市都堪稱擁有死刑的迪士尼,新加坡絕非孤例。只不過,以“驚輸”(新加坡用語,即“怕輸”)出名的新加坡,堪稱新自由主義資本主義的玲瓏樣本,在世人眼中難免顯得“傲嬌”(日本、台灣流行用語),也就特別容易被挑出來用放大鏡檢視。平心而論,如果要說新加坡是暗黑迪士尼、是集中營,那麼我們也該記得以《神聖人》(HomoSacer)著稱的意大利學者阿岡本(GiorgioAgamben)說過,集中營就是生命政治的經典體現,並非只在二戰歐洲發生過,也在今日世界各地繼續重建。不管是在新加坡之內還是之外,不管是不是同性戀當事人,我們眾人之中恐怕不乏種種集中營的倖存者、共犯,或是旁觀者。在集中營之後,我們要記得集中營之內之外之後仍然有光——光的存在,就是此小說標題的提醒。值得留意的是,此書其他背景設在馬來西亞的短篇小說也表示,馬來西亞歷史上的“新村”——亦即,當年政客拆毀華人家園之後隨意安置華人的陌生社區——也算是踐踏人權的集中營。也就是說,這些小說似乎在性的流亡和家園的流亡之間尋求鏡像。(摘錄)

/內文摘錄
中篇小說/集中營的光
第一章/天光

在一萬五千米高的空中沉睡到半夜,在劇烈的震盪中醒來,突然發覺旁邊坐著一個沉睡的棕皮人,骨骼粗大,兩手像熊掌。是他嗎?——額頭映現三道皺紋(為甚麼額紋總是折成三疊呢?),稜角分明的臉,嘴唇微翕,少許口液流溢出來。棕皮人倏地睜開左眼瞳,朝我睒一下就閉上了,右眼緊闔著照常睡覺。我瞌起發酸的雙眼,食指停歇在顎骨,而後一直撫摸到下巴尋思,莫非是他?指肉下卻生起扎痛之感,頦下何年何月開始竟長了一片絡腮鬍?而且還新剃不久,手指彷彿被剛收割的田畝留下一根根的斷梗所刺傷。起身找一面鏡子,卻發現旁側有一雙眼睛睜得滴溜圓凝瞪我,恰如兩個白棋上轉動著兩顆黑棋子,我開始發現他左眼的上皮奇厚,右眼並不,眼窩被燒焦成兩個眼圈似的。他似乎是我不想見到的另外一個人。

不要再這樣看我,好嗎?我已經沒有故事,可以厚顏無恥地告訴你。打從你步隨我走入機艙,我就明白這一輩子已被你掏空,能剩下的也只能被下半身排泄掉而已。記憶超重的人,會被阻止進入機艙。登機的時候他們遣派專家量秤我的體重,對頭腦的重量尤其不滿意。他們輕輕用雙掌摩挲我的雙頰,用女醫生的溫柔要我把頭自轉三百六十度,你知道,常人是沒有辦法辦到的,但他們辦到了,而且還是在五秒中自轉了十次,繞著他們公轉了一百次。頭顱的重量減輕了,對我來說也是好事,我感到身子前所未有的輕飄飄,可以飛起來了,只差一對翅膀。這是值得的,縱然自此以後你給我一支筆,我再也寫不出——也不想寫下自己的名字。反正我已經習慣機艙的人陰森森地喚我一聲——2號。

如果我不認識你

我不認識你。我只是想要離開這裡。我一直懷疑自己的童年讀了太多的童話故事,被那些巫婆的魔咒困住了,在一座五光十色的城堡裡從此虛度了餘生。所有的故事發生了,因為所有的讀者都不在場:要不是有一天誰的出現,一切都不會開始。但不是這樣的,我的故事只是四又二分之一起源於一個姓翁的小說家,稱他是小說家也不過是要推翻他的陰謀——一種虛構的暴力,他大抵只能算是個販賣文藝的小商賈,至今還蝸居在島上的一座小書店裡販書度日。如果你來到島城,如果你自命清高,對那些高檔的購物中心到處林立持一種不屑的舉態,況且又走得極度疲乏和無聊極了,那你肯定最終會像我那樣流落到他那間小店。那是一間再也普通不過的老書店,首先能引起你的注意力的,或許只是裡面那幾張色調深沉的柚木陀螺凳,讓走累的你可以坐下來休憩。

現在你以為終於可以坐下來了,隨意從書架拿下一本書假裝閱讀,暫且鬆弛一下緊張的神經,度過一個悠然自得的都市午後。但書一翻開,數不清的蠹蟲就被你抖落了滿地。在你還驚慌失措的當兒,有一道目光像一個暴露自個兒身份的偵探那樣徹頭徹尾把你給罩住。你實在不敢正眼多瞧一下發出目光的源頭,這一個人好像沒有眼睛啊,那雙細小的眼瞳已完全沉沒在浮凸的黑眼圈裡,像兩條裂開的獸眼,這刻終於等到一個獵物自動闖入他的地盤。不管怎樣,你總會覺得你現在坐上的這張柚木陀螺凳,是需要按時計費的。於是你每間隔幾分鐘就得站起來伸展一下懶腰,佯裝舒筋活血一下,再移動沉重的軀體去另外一座書架,假裝在尋尋覓覓一本始終未見的書。你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打發掉那道目光的質問,驀然回頭,黑眼圈卻已站立在你身後,滿臉關切、身懷善意的問你:“請問——你要找甚麼書嗎?”黑眼圈一連重複三次同樣的詢問。後來在這裡工作才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如果你不要買書,就請你出去吧!”起初我不是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利害,但我更清楚知道作為一名顧客的基本權益,就是要時刻伸張自己永遠是對的。我一臉不耐煩地故作玄虛丟下一句:“我在找一本禁書。”藉此故作開溜,沒料到這句話從此讓黑眼圈對我另眼相看了。他瞇一瞇眼睛,我才驚見這個人的右眼瞼形成褶皺,睫毛很長,雙眼皮,但左眼瞼形不成淺溝,睫毛奇短,單眼皮。書上說這種人在地球上不會超過三個。吾是其一,黑眼圈是其二。或許我們都是少數動物,當黑眼圈一聽說我要找禁書,就無比興奮地把我強拉到一張椅子上,開始他的盤問——是哪一本禁書啊?我這裡的書,有四又二分之一是其他書店所不可能有的——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我要讓一般客戶看到的……他又一字不漏把以上的話重複三遍,從未見識過如此突如其來的熱情,一時間讓我手足失措,胡亂搪塞一番,始終丟不出一本禁書的準確名字。黑眼圈顯然比我更焦急——這本書是寫甚麼的是色情還是情色是圖文並茂的還是全文字的是通俗的還是嚴肅的是同性戀的還是異性戀的?我被嚇呆了,老半天隨口扯出一個書名《毛主席語錄》,這下黑眼圈卻砰的一聲拍下案頭尖笑起來,笑聲像被剪輯過的,上聲和下氣給人接不到的感覺,他還重複播放類似的笑聲——笑了三次,他才站起身把我牽到一座書架前,挑出該書就硬塞到我的手中。這本書早已不是禁書了,賣了二十多年,今天總算賣出去了,黑眼圈如釋重負——滿臉滄桑又重複三次地說。他就是沒有問我究竟要不要買下這本書,到了這個田地我甚至已不可能跟他說清楚:一個人要找一本書,未必就非得買下那本書。但我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買下了,這本書至今還無辜地被我墊在書堆的最底層,可是我卻從那一天起在百萬人中,意外地被黑眼圈賞識,留我在書店幫忙看顧。(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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