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元年

熟悉的這樣的天氣﹐雨和不雨之間﹐可能﹐又有一間公司要清盤了。

幾年間體驗了企業界的陰晴圓缺﹐見識在資本主義的淋漓盡致的貫徹下﹐人的情緒和個性之渺小﹐之無力。

闖入了這個行業﹐真的是很不經意的﹐不是那種曾經寫詩的人會從事的工作。簡單來說﹐這個行業也是買賣﹐買賣的是公司﹐在收購和脫手之間獲利。

營運不好的公司﹐說關就關。沒有《情定大飯店》的那種僵局和糾葛。也無關狠心與否﹐一切按照合約行事。在合約之中﹐多少的愛與恨是已經講好的﹐算好的。唯一的浪漫﹐就是需要到處去流浪﹐在荒漠之中尋找寶石。

我想﹐到頭來﹐我會很快看破紅塵﹐因為連金錢的意義也已經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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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www.malaysiakini.com)

聽說昨天的那場首相女婿帶頭的合法示威﹐顯示了主辦單位經驗不足。

第一﹐燒國旗沒有放火水﹐當然燒不起來。

第二﹐在人群密集處燒紙人像﹐沒有把群眾先疏散一旁﹐火一燒當然大家要閃開。顯示安全措施的不足。

技術性的問題以外﹐我們從電視上看到巫青團副團長的精彩叫囂。你只需要五秒鐘就可以判斷﹐他演技生硬﹐不適合在大庭廣眾處表演。以牛津大學的熏陶﹐我以為他應該要朗誦一首反戰的詩﹐隨便找找﹐馬華詩人如呂育陶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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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是藍色的﹐街的末端
銜接巨大的洞口
往下沖的﹐杯子的沿岸
是早餐美綠的顆粒﹐往下
是浮動的鄰居們的房子
被沖走的遠處是鈔票
折疊成的餐桌﹑賀卡﹑電腦機件
那些廠房長年製造的
音樂不該圍繞﹐不該
在街上散步﹐渲染過去的未來的
不曾存在的慶典
從這裡望出去﹐只有杯子
不斷吸取﹐沖散﹐溢出
凝結空中的話語也不能幸免

所剩無幾的日子就這樣
狗是藍色的那般
翻倒了漆料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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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昨天重寫倒霉的一天﹐再也沒有狗糞或溝渠什麼的﹕

1. 中午翻倒酒店的香精油﹐帶着充滿薰衣草味道的手和公事包到處走。

2. 傍晚受困在LRT超過一個小時﹐感受作為大馬人的悲哀。

3. 晚餐時刻翻倒姜茶﹐淋了一身姜味。

還有什麼是不能被翻倒的﹖你是說政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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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要向马来西亚政府拥有的轻快铁公司严正抗议，管理不当，导致乘客在暂停行驶的列车里面受困超过一个小时。任何关于意外事故的理由都不能被接受。希望专业人士能够为消费者权利受侵害的乘客们建议向政府当局索取赔偿的方式。

在受困时刻，乘客们并没有被告知到底列车为何会在行使中途停下来，只是被通知遇到技术上的问题（向来骗小孩子的理由）。列车广播超过十次呼吁乘客们冷静应对，以及不要把列车门打开，和告知列车即将继续行驶，超过十次，但是并没有发生。后来列车逆向行驶，在KL SENTRAL停了下来，才结束了漫长的等待。

所谓的RAPID KL，在今天以后，将自动被改为LAMBAT KL。这是乘客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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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的漆料已經
在海平面以外的某處
撩亂起來

依然無法辨認
你所說的房子
蓋好那天
的天色

後來我們決定取下﹐交換並且
在已經坍塌的
巨大的寂靜中鑲嵌
彼此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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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不能。甚麼。都。不說。
我。只要。你的眼睛。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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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想起大家
都寫詩﹐想起一個
種滿風聲的夢境﹐想起一個個
永恆失去地平線的風箏﹐想起
雪色覆蓋的小鎮
紅過的水果季節

這些行將下落不明的句子
突然經歷擁擠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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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關於野蠻年代﹑血腥搏斗﹑弱肉強食的靈感﹐想寫一部文明以前的人類互動方式考究﹐去念博大。

博大保安人员昨晚对学生动粗
女生遭宿舍委员包围倍受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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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大堆的報告書中回過神來﹐想起那片種滿香料植物的草原﹐沿着Rajasthan的主幹公路漫延開去。

母子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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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莉說我這樣拍，她沒法若無其事。
：妳是在拍一隻又短又肥的手指嗎？

秋萍剛好要下班了，就在短短幾秒鐘，我們相遇。
：妳在拍甚麼？妳神經病啊？

人事部冷冷清清，公司外的建築工程像是快要完成，
我的位子上還有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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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左手的生日在六月二十號，而我的生日就在七月二十號，
左手曾發出疑問，是不是都在二十號出生，我們才會那麼投緣？
那時我甚麼都沒說，因為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許下承諾，答應要送他一個最特別的神秘禮物，
於是我用了很長的時間來計畫，這份禮物該會是甚麼。
雖然承諾在今天似乎已沒有多大的意義，
我還抱著一線希望想給他感動，米粒卻告訴我他和小柔分手了，
而且是在她看見他們在Duty Free Zone的第二天。
小柔始終甚麼都不告訴我，我仍然無法知道她現在心中真正的想法。

‘我永遠都不會是妳。我真是太笨了，我和妳根本就是兩個極端。’

我在放學後，阻擋了小柔的去路，在大家都走光的教室裡，
小柔不看我的眼睛，冷冷說話的語氣，涷得讓我懷疑她是不是小柔。
我以前溫柔體貼的小柔去了哪裡？在我面前試圖逃避我的人又是誰？
小柔越想推開我，我越站著不走，我的頑固到了極點，
小柔大聲喊出‘走開’兩個字，驚嚇把我變成了石頭，再也動不了，
眼巴巴讓她走過我的身邊，越走越遠，消失在那天下午的轉角處。

因為這件事，我被由由指著腦袋大罵了一頓，
原來小柔和左手在一起的期間，由由和小柔都有聯繫，
而並非我想的那麼極端。我的知覺若隱若現抹上另一層背叛。
我感覺自己其實是希望米粒和由由會繼續生小柔的氣，
卻在行為上讓自己呈現成全的姿態。是我扮假好人。
我確確實實不是大聖人，無法徹底去寬恕令我傷透心的人，
我更不是神，無法視若無睹，若無其事展現我的慈悲。

‘談一場戀愛，卻找不到人分享任何喜悅，她也不好受啊。’

由由說起小柔那些所謂不為人知的悲哀時，我的淚水打轉得越來越快，
一聲不響滑下來時，我在那刻只想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朋友，
為何原本為我打抱不平的由由，轉瞬間卻開始同情小柔對我的傷害其實也無可奈何。
初二那年的週記裡，班主任曾在裡頭給我的回覆，
在恍然之間，我發現那是多麼受用又現實的一句話，
我怎麼枉顧老師的經驗之談，不好好的理智看待眼前的糾結。

‘到底，必須交換秘密才是好朋友，或者真情付出才是好朋友呢？’

腦子裡相信不了小柔的無奈，也勸說不了由由對小柔的信任，
我發現自己根本都不了解身邊的人，儘管多親多近，
被多事的清風隨時貿然一吹，距離不僅被吹遠了，還被吹涼了。
是我太無知，才會如此膚淺。

左手生日那天，我甚麼也沒送給他。
連簡單幾個字的祝福都沒有。就當作我們分手了。
我在班上少了很多打瞌睡的時間，全是少了掛在網上的時間，
立志要多一些清醒過我的生活，我也發覺歷史老師是個很有見解的人，
數學的公式記得牢，多做一些練習，腦筋自然就容易轉過來，
商概內容也是很普通的一般商業常識，或許我以後會很需要重新複習也說不定。
測驗和作業分數節節攀升，我對課業的興趣就越來越大，
甚至，我的成績已經和小柔不分上下，時常出現一前一後的情況，
過去的那幾年光陰，我究竟是塞在朱自清的匆匆裡，
還是隨莊子遊刃有餘的故事一同被切得乾淨俐落了？
一個學期三百多塊的學費，我不該只得到這樣的成績而已啊？
能醒覺始終是好事。
而醒覺若能延續，那就再好不過了。

香港回歸後，我看著英國國旗從高處徐徐降下，中國榮耀的升了上去，
新聞媒體都普天同慶報導香港回歸的盛事，
卻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時內，爆發了我沒見識過的亞洲金融風暴，
我還以為就只是原本一元新幣比一零吉五十仙馬幣的兌換率，
變成一元新幣比兩零吉五十仙馬幣的兌換率，
當我在來回學校的途中，看著路邊一座座修建一半的工程紛紛停工，
新加坡人大批湧進新山進行驚天動地大購物，
還有，我再也吃不到兩塊錢的餛飩麵之後，
我真感覺到，大人們說的經濟蕭條就是如此。

阿綠媽媽麵檔也因為供應商開始起價，所以也跟著不得不起價，
結果生意大不如從前，阿綠苦惱著一家人的生計時，
一邊痛罵我們連樣子也不知道的梭羅斯，一邊唉聲嘆氣擔心可能連書也沒得讀了。
鐵蛋說從此以後都不再用螺絲，算是另一種無聲的抗議。
我只希望，我們大家能夠平平安安把書念完。
一起渡過我們快樂的中學生涯。讓一輩子去追憶。

說起每年學校的校慶籌款活動，算是傳承下來的文化。
市道不景氣，我們的義賣越稍微淡了一些，
我親手製作的書籤，都是靠朋友關係才勉強賣出了幾張。
截止日期就是八月的校慶，我看我們是得不到籌款最高的榜首了，
不過，義賣是另一種團體煥發出來的精神，
籌款還是其次，大家同心協力進行義賣的活動，才讓大家越離不開大家。

我的生日那天，是羅大佑的生日，也是李小龍的忌日，
沒有慶祝，一整天都在彩虹花園的一間雞飯店幫忙義賣，
那天籌到的款項竟然有一千多塊，難怪大家都說經營飲食生意的人越有錢，
尤其是在小販中心賣咖哩麵、釀豆腐、肉骨茶、麵粉粿的，甚至是紅豆冰，
幾乎都是開大車住大房子，和平日的形象大有出入。
阿綠媽媽還少了一些運氣吧，她炒的粿條也很不錯啊。

米粒和由由送了一對耳環給我，說是要逼我去打耳洞。
像是戒指的銀色耳環，我倒覺得套在手指上的感覺比較實在。
鐵蛋、大草和阿綠聯名送了一個大狗熊給我，
雖然收到的禮物沒有一樣是我所期待的，卻有預料不及的感動綻放開來。
小柔和我們形同陌路，我的生日也看起來和她無關了。

那天晚上，我抱著大狗熊回家。走在大街上很有虛榮感。
如果這是男朋友送給我的，那該有多完美。
我房裡的書桌擱著一卷錄音帶，是媽媽在信箱裡發現的，
上面也寫了我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後悔沒到Stulang Laut看看那天的海岸線，
弯弯的微笑，是否像極了左手唇線的弧度。
錄音機播放出左手給我唱的生日歌，我慚愧的自責，我是自私的任憑想像去決定一切。
說好的約定，左手從來就不會放棄，哪像我…這樣懦弱。
我在左手悠揚的歌聲中，默默悲慟，捧著額頭颤抖。

‘既然妳那麼喜歡聽我的歌聲，妳生日那天我就唱一首生日歌給妳聽吧。’

我忽略了一點，我和小柔的筆跡完全不一樣。
所以，左手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那些試探，我早就該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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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羽球鞋還沒干﹐就穿着跑步鞋下場﹐不到十分鐘﹐一雙老舊的鞋子開了嘴﹐結束了那天的球賽﹐以及接下來的征途﹐也扭傷了腳。

這雙跑步鞋﹐鞋底已經磨損得厲害。在年輕美好的大學時光﹐它被我踩在腳下﹐參加半馬拉松賽(現在可能連半馬拉松都不行了)﹐跑過馬六甲的兩個小時大雨﹑早晨曝晒中的關丹海灘﹐來回臭氣熏天的檳威大橋﹐雲頂半山的森林小徑﹐安邦一座大廈二十多層的樓梯間﹐還有金山的懸崖峭壁。平時它都是在公園跑步的。

它應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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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四年第一次在星期六回公司﹐趕完了報告﹐到十四區的印度檔吃早餐﹐竟然看見呂育陶身穿藍色線條衣服﹐喝着奶茶﹐手上旋轉着他的筆(杜忠全在南洋商報寫過的那支)。我像平時那樣叫他﹕Mr Looi﹗

原來﹐他患有文學獎評審會議前緊張症﹐在十點的會議之前要把作品再看過一遍。

他投訴說﹕主辦單位竟然把參賽者的名字也列出來﹐而且﹐有的參賽者還把名字電話電郵和作品寫在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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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烟瘴气的现在
现实压力下的人们不会开怀
我在十字路口徘徊 看不见人们有何期待
有钱的人才吃得开 没钱的人名叫失败
这个世界一片阴霾 人对良心不再信赖
什么才是关爱 什么才是慷慨
只有上帝会对你娓娓道来

拥挤汹涌的人海
大车可以受到最好的安排 小车只能往最糟的巷里塞
伟大的理想无法存在 赚钱的心思必须抓来
企业家的数字不是几个一百 我的银行存款永远只有一百
什么才是比赛 什么才是气派
崇拜金钱的人最明白

有钱的时候对你说hi 大小康头还叫你快点来
没钱的时候你最好滚开 休想自在的摇摇摆摆
阶级之分没有公开 还没察觉早已被踩
冷眼奚落给我伤害 我的委屈叫不出来
什么才是黑白 什么才是正牌
警察会给公道叫你买

常常买了几张大彩 偏偏总是不见它开
想想是运气还没来 于是我买了又买 衰了又衰
要看电影我只能选择六块 要去旅行我只能选择古来
物价起飞比我的薪水还快 周末礼拜我的钱包让我发呆
什么才是精彩 什么才是愉快
有钱人的开销要你眼界大开

保佑你的孩子是个天才 不是天才也要懂得发财
求求病痛千万别来 医药费逼你去跳海
爱人不谅解你的钱难来 看着她满足你只有无奈
最新的手机我何时能买 不如想想晚餐有没有在
什么才是轮胎 什么才是门牌
贷款利息是还不完的债

有钱在手就会作怪 社会问题越来越怪
富裕的代价不只在国外 穷疯了让你看他的变态
经济增长道德沦丧无人理睬 自己走火入魔还要教坏小孩
孩子这个世界最假是爱 只有不断把钱放进口袋
什么才是主宰 什么才是悲哀
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看尽好坏

钱钱钱 我的头抬不起来
为了钱我每天要很早醒来
骗人的乞丐 坏人的耍赖
我要如何实践老师教我的乖
不如快快把我送回石器时代

※兩年前無聊的下午，我在麥當勞寫下長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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